荀筱筱见慕容毓婷突然出声提起自己,便知她今日要故意找自己的不自在了。
燕帝听着东濮三公主的话,面上虽未表现出来,但心中对她这番无礼的言语还是有些不悦。但他也想看看这个自家女儿夸赞的小姐妹究竟如何。
“宁安县主,你以为如何?”燕帝看着下面的人群沉声问道。
见燕帝问询,荀筱筱这才缓缓起身,踱步来到殿前。
燕帝这时才看清了荀筱筱的样貌,这女子生的果真好相貌,尤其是那一双眸子既明亮又深邃,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看着她的眸子,似乎能感受到她外柔内刚的性子。
荀筱筱双膝跪地脆声说道:“回陛下,臣女认为三公主的提议不如何。”
“噢~~说来听听。”燕帝一脸诧异,他没想到这个宁安县主的胆子如此大,竟会明目张胆的拒绝,他十分好奇她会如何化解东濮三公主给她的陷阱。
片刻之后,
荀筱筱直起身子,一字一顿沉声说道:“第一,臣女与东濮三公主并非是不打不相识,臣女识得三公主时,就在当下,只不过臣女这才发现前次当街纵马凶行无故伤人的女匪徒竟是堂堂东濮三公主,实在令臣女难以置信,未曾想这东濮的礼教竟这般疏漏。
第二,臣女是侯门嫡女,又是陛下亲封的宁安县主,即使臣女容貌绝美,三公主拍马不及,也不能拿低下的舞姬与臣女相提并论,这不仅侮辱了臣女的家门,更侮辱了陛下看人的眼光。
第三,琴棋书画这几样并不是微末小技,有人终其一生都在钻研这几样,却都难以知其精髓。有些钻研半辈子终成人们心中眼中的大家,令世人敬仰敬重。而臣女不过是闺阁女子,闺阁女子学这些本就是为了陶冶情操,知礼识礼,开阔眼界罢了。那些宫廷乐师舞师,才是真正的大家,臣女身为侯门闺秀,又是陛下亲封的县主,怎能在明知有大家在前,还来班门弄斧呢?三公主提出如此建议莫不是说话没过脑子?”
众人听着荀筱筱侃侃而谈,心中自有思量,燕帝亦是对这个女子刮目相看,难怪妤儿对她赞不绝口,这份临危不惧从容不迫与机敏让人不得不赞一声好!这东濮三公主实在太过放肆了,是该好好杀杀她的威风!
一旁的一众武将,早就对东濮恨之入骨,加之这三公主又如此目中无人,更是怒气丛生,看着慕容毓婷气的面红耳赤,那些武将恨不得站起身来替宁安县主鼓个掌,没想到这宁安县主这般唇枪舌剑,看样子这东濮三公主气的不轻,这可真是太解气了!
慕容毓婷没想到这个贱人不仅敢当面拒绝,还敢如此辱骂自己,什么叫女匪徒,什么叫拍马不及,什么叫说话没过脑子?
“你这个贱人…你放肆!竟敢对本公主如此出言不逊!”慕容毓婷噌的一声站起身来,暴跳如雷的指着荀筱筱大声呵斥道。
一旁的慕容沣眼神微闪,低声说道:“燕国陛下在此,三皇妹不可无礼。”
本就怒火中烧的慕容毓婷听着大皇子的话,更加怒道:“燕国陛下,难道您就任由这宁安县主如此辱骂本公主吗?”
燕帝脸色慢慢沉了下来:“三公主,宁安县主不过说了句实话,何曾辱骂于你。想必你是近日没歇息好,这才听错了吧。”
一旁的慕容沣听着燕帝略带警告的话语,便起身说道:“三皇妹近日身子不适,这才唐突了县主,请陛下莫要怪罪。”
慕容毓婷见自家大皇兄如此窝囊,便厉声嘲讽道:“哟,大皇兄如此谄媚,莫非还想改投门庭?真是丢了我东濮皇室的脸面。”
慕容沣见慕容毓婷当众给自己难堪,心中气极,便也不再言语,心中暗骂了一句蠢货!
一旁的大晋太子皇莆煜与西陵太子萧琰饶有兴味的看着这一场闹剧。
慕容毓婷见慕容沣默不作声,心中冷哼暗骂果然是个废物,随即又看着荀筱筱不依不饶道:“哼,你不过是长了一张狐媚惑人的脸罢了,竟敢如此不将本公主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
一旁的陈洵看着这慕容毓婷,心中亦是十分不悦。
慕容毓婷感受到一丝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抬眼一看竟是陈家二公子,看着陈洵眼神不善的看着自己,便知陈洵必是为了荀筱筱而仇视自己。看着陈洵那俊朗的容颜,慕容毓婷更是恼羞成怒,那贱人凭什么!心中怒火中烧,早已顾不得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