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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就这张胡 > 第366章 (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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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湖,给咱家王爷解解惑。”

沈婉儿偷看的明宣礼鲜少会露出的表情,只觉得有趣。

“王爷,那个库房不在府里,在西郊后山半山腰上。”

明宣礼终于想起来了,那个他为了装穷,让人给弄出来的。这两年剿匪、反贪啥的,得来的东西都放那儿了。

“可是,怎么会有家具?”

“十五说是您吩咐的,能带走的都要带走……”

东湖点到即止,明宣礼明白了。

他说的是人,十五他们给他弄回来的是桌椅板凳。很好,十五啊,等你回来的。

小坎沟的十五,突如其来的打了个喷嚏,手一哆嗦,刚剥好的皮蛋掉地上了。给他心疼的呦~~

“十五也不知道挑拣挑拣 ,当本王捡破烂儿呢?”

明宣礼恼羞成怒,红着耳朵给自己找补。

“捡的挺好啊,你看,缺啥了去拉一趟,正好用得上。”

沈婉儿是真觉得挺好的,你看这次,要真是现说现买还真不一定能凑这么全乎。还得要红木、黄花梨、金丝楠这种名贵的木材,更难找了。

也不知道是从哪家抄来的,那库房里一大半都是好东西。等他们在小坎沟的宅子盖好了,可得再去一趟好好选选。越想沈婉儿就越觉得那库房好,心里高兴不已。

“东湖,回头见着十五了,记得提醒我好好赏他,那库房弄得好,给咱王府省钱了,该赏,还得好好赏,以后有啥好东西别忘了往回弄。”

明宣礼只觉得沈婉儿越来越有意思了。

世家大族沈家出来的大小姐、安王妃,从小也算吃过见过的主儿了,这两眼放光的“财迷”样儿,可真是难得一见。

她大概以前就是这么个性子吧,看得出来,以前装得也挺辛苦。

八月十一,一天最多睡了两个时辰、日夜赶工的胡恩阳和十五,终于可以交工了。虽然比明宣礼说的时间晚了一天,总算是赶上了。

那天。

明宣礼前脚走,胡恩阳和十五后脚就带着人拆墙、拆炕、拆门窗,反正能拆的、要拆的都拆了个干净。

尤其是沫子他们几个,大噶是干出经验了,拆墙拆得又快又好。

拆墙的同时,十五带着人去弄石头准备盘炕去了。以往盘炕都是用土坯,现在可没时间晾它了,只能采用的黄泥配石头这么弄了。

石头用黄泥砌好再里外抹上厚厚的黄泥,等着晾干就行了。其实这种炕更保暖,但是废柴,所以一般人家都不选这种。

初七准时把老罗他们给带回来,也不知道初七是怎么请的人,一个个惊慌得不行。胡恩阳再三解释都没能稳定下他们的情绪,直到他提到了这次的报酬。

管吃管住,光干活,五天,五百两!有钱不赚那是王八蛋!更何况,还不少赚。老罗几个心里的恐慌顿时就消散了个干净。

果然,钱给到位可以解决九成的矛盾。

老罗他们修整了一番,跟着胡恩阳又看了一遍宅子,商讨修缮的方案,他们的好活在后头呢。等墙拆好都后半夜了,老罗他们这才能开始点灯熬蜡的给屋子重新加固、划分格局、粉刷……

屋里不再有大动作,外面的墙面和房顶也可以开始动工了。

按照明宣礼的指示,房顶的瓦都是一片一片挨个检查,剔除损坏和虚搭的瓦片,找出有可能会漏水的地方。

砸墙的时候不让上,是怕有个万一,房子塌了,上面的人就危险了。

晚上,怕打扰邻里,老罗只能捡着开料、修补墙面地面柱子这些动静比较小,不用登高的活干。

人歇不停工,大家轮流着休息,每人每天只能休息两个时辰,睁眼又是新一轮的事情等着。

盘炕、铺砖、做矮炕、换瓦、补漏……就这么日夜赶工溜溜干五天了,还是迟了一天才弄完。

胡恩阳说有望午时前收工,十五立刻就给在镇上等消息的沈婉儿去了信儿。

这天一大早,东湖就带着人和箱子等在宅子外头了。

胡恩阳带着自己的人把剩下的石块木块等等的边角料刚收拾好清理出来,带着人从宅子里一出来。

下一刻,东湖脸上面巾一带,带着十几个拿着水桶、木盆、布巾子的丫头婆子,鱼贯而入,无缝衔接。

一进宅子就分散开来,不用东湖吩咐,少则一两人,多则五六人,自觉分散到宅子各处。

搬抬、归置、打扫、擦洗。整个过程有条不紊,一丝不乱。

这一幕,把胡恩阳这一行人都给惊着了。他们这些年到处接单上工,虽然在镇上的时候多,也去过县城府城给那些大户人家做过。

知道他们这样的人家规矩大,下人也都是学过规矩的,做事自然有一套章法。

但是,东湖她们却再一次刷新了他们的看法。原来大户与大户之间,也存在差距,而且还不小。

“恩阳老弟,这是东家准备好的工钱,这几日大家费心了,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几天。”

十五单手拎着一只包袱,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胡恩阳知道明宣礼出手大方,十五随手拎着个包袱的样子,让他莫名有种被人盯上了的错觉。

工钱是提前谈好的,没日没夜的辛苦了好些日子,也确实是自家该得的。

胡恩阳道过谢,走到一边准备就地跟大家分酬劳,难得东家大方,他也愿意让大家早些拿到钱。接过包袱,一上手就觉得这个重量不对劲,赶紧打开一看,白花花的银锭子,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十五,这数……不对吧?”

十五就站在门前等着,以防东湖那边需要人手。听胡恩阳说银子不对,眉头皱起,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可能!接着就怀疑是有人背地里做了手脚。

“哪里不对?是少了?”

“多了,还多了不少。”

还没点过数,不过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多出来的肯定不是少数。胡恩阳也很忐忑,东家给银子少了还好说,再找机会要就行了;多了,不当面说清楚,以后会不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十五检查了一下,脸上的凝重一扫而光,反而有些尴尬。不着痕迹的看了门里一眼,才和胡恩阳解释。

“这数儿没问题呀。”

“工钱说好的是五百两,这都……上千两了吧?”

“没错啊。工钱五百两,赏钱五百两,刚好一千两。”

“啊?”

十五更尴尬了,他刚才不会连这个都没说吧?可真是……误人啊!

“这几天大家这没日没夜的,多给些也应该的。夫人做主给翻了个倍,熬了这么几天,大概是缺觉,就忘记说了。”

身后知道底细的几个人,悄悄在心里鄙视他!开玩笑呢?那可是十五!和初一齐名的十五!盯梢十天半个月,一天只休息半个时辰,都神清气爽的十五!这三五天的,就忘事儿了?

这借口找的,他自己信不信呀?

不管十五自己信不信,反正胡恩阳信了,他现在也是头昏脑胀,稀里糊涂的。这事儿有不妥当的地方,换做以前他宁可得罪人都不会收这多余的钱,可谁让对方是明宣礼呢。

这两年没事儿就往胡家跑,连带着他们这些本家都跟明宣礼熟悉了不少,况且这也不是明宣礼第一次找他弄房子了,后面还有其他生意。

就当是给老主顾基本的信任吧,胡恩阳破例收了。

东家大方,工钱翻倍,那大家的报酬也得翻倍。这次的活,算上他自己一共来了二十人,均摊下来一人收入五十两!

五天挣五十两,一天就挣十两银子呢。刚才因为熬了好些天的抱怨,在拿到银子的同时就烟消云散了。

这活儿好呀,辛苦是辛苦了些,可东家大方、好说话、工钱又高……这样的活儿可以多来几个!他们熬得住。

大家分完钱,因为熬夜而虚浮的脚步都因为兴奋,都稳当了不少。那边十五知道最近大家辛苦,也怕在路上出什么事,早早就安排人赶车,送他们回去。

不得不说,明宣礼是懂得如何得人心的。

东湖那边干得热火朝天,没多少时间就发现了问题。这边儿都在干活儿,家具啥的可还都在外头等着呢。

找十五借人,熬了五天还不能走的那帮人,又认命的回去继续干活儿。

明宣礼和沈婉儿在官庄镇的袁府凉亭,沈婉儿云淡风轻,明宣礼却走来走去,心里依旧觉得不踏实,总觉老皇帝那边儿一定会出点什么幺蛾子。

“从昨天到现在不是都核对了八遍了吗?没再落下什么了,你就别晃悠了。”

“我有预感,有个大妖在等着咱们。”

“哪有这么说自己爹的?”

“就因为他是我爹才不踏实!”

“你不是都跟老馒头写过信,让他在路上走慢些,咱们在十五之前把事情都处理好了,他就算要折腾,也没有理由了吧?”

沈婉儿的话明宣礼不敢认同,却被安慰到了,心里多少安生了几分。她现在这么淡定,也是有原因的。

老皇帝的作还是有尺度分寸的,他会折腾儿子们,但会及时解决掉儿媳的麻烦;他会在儿子们面前得寸进尺提条件,却总会先满足儿媳们的需求。

不管站在哪个角度,沈婉儿都不会受到波及,她什么都不做,都已经是给明宣礼面子了。但,绝不可能掺和他们之间的恩怨,她安静看戏就行了。

都说,知子莫若父,反过来也是如此。明宣礼的预感在几天之后果然应验了。

八月十四一早,东湖顶着巨大的黑眼圈回到袁府,迈着虚浮的脚步第一时间来找沈婉儿复命。

“王妃,宅子里外都已经收拾妥当了。家具摆设、吃穿用度……”

“行了,收拾妥当了就行,看你累得。细节的事儿以后再说,给你三天假,赶紧的回去休息好了再回话也不迟。”

东湖也不矫情,谢过沈婉儿就径直回去补觉去了,到门外还没忘跟嬷嬷交代,要是王妃着急,可以找谁回话。

不过,东湖到底是没能休息踏实。

东湖他们刚走没多远,村口慢慢悠悠来了俩老头儿,不紧不慢的在村里转悠三圈了。

“都三圈儿了,怎么一个脸熟的都没见着?”

说话的是靠前半步的老者,一身烟棕色的粗布短打衣裳,乍一看上去平平无奇,若仔细些就能发现,粗布衣裳里头套着的,可是上好的杭绸里衣。

“皇……老爷,咱们一路打听过来的,地方没错。是不是没出门,咱们才没碰上的?”

穿灰色粗布短打的老者边回话,边扶着烟棕色衣裳的人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的石墩子上歇歇脚。

“都这个时辰了,不都该出来干活了吗?”

“老爷,咱认识的那几位,他哪个也不会种地吧?”

“馒头啊,你是不是忘了?老胡可是庄户出身的,他会。”

“老爷,他都多大年纪了,又不是没钱傍身,不用他自己出来种的吧。”

呵呵,没错,这俩老头儿就是乔装过的老皇帝和老馒头。身边一个人都没带,一个不大的包袱就是俩人全部的家当了。

村里的眼线已经全部到位了,发现异常的赶紧上报。十五听这回话怎么听怎么像是老皇帝和老馒头,赶紧跟明宣礼回话去了。

“备车,去村里看看。对了,通知婉儿和成儿、小猪猪,一块去。”

不管只是相像,或者真是本尊,这一趟他们都得去。他有预感,那俩老头儿肯定就是老皇帝他们!

两刻钟之后,明宣礼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出现在老头儿们眼前了。夫妻俩透过车帘子被风吹起来的缝隙,仔细确认了一番。

俩人多少装扮了些,但在熟悉的人面前,几乎等于没用。两口子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俩人的身份,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无奈,清清楚楚。

眼看着那俩老头儿要跑,俩人赶紧下车,迎上去。

老皇帝在那个位置上也不是白干了这么些年的,这马车看着低调,拉车的却是汗血宝马,连车架子都是红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