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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娇心中“咯噔”一下,这是……这是又出事了?

“娘,怎么了?”

春娇声音有些沙哑,急切问道。

“娇娇,你舅舅……你舅舅有消息了!”

刘氏哽咽着说道。

“舅舅?什么舅舅?”

春娇有些迷惑不解。

“娇娇,就是以前你那当货郎很多年没见的舅舅,我的小弟呀!都以为他人没了,可是他……他让人写信回来了,他还活着……还活着!”

刘氏又哭又笑,扬手让春娇看她手里的信。

春娇看刘氏太过于激动,担心邻里看到又八卦什么,急忙拉刘氏回家。

“谁送来的信?你怎么收到的?”

春娇看那信的地址,是一个陌生的地址,有些怀疑。

“是街道办那边的人送过来的,信寄到安家老宅那边,那边现在已经成为正府的工作地了,人家了解了情况给送过来了。”

刘氏拭拭眼泪解释道。

春娇看看那信,信的内容很简单。

以刘氏的弟弟,也就是她所谓的舅舅刘金豆的名义写来的。

是的,刘氏的弟弟名叫刘金豆,这名字确实挺逗的!

听刘氏先前絮叨过,她的母亲生了六七个孩子,也就活了她和刘金豆两个,刘金豆比刘氏小六岁,也就三十中旬的样子。

刘金豆成年后接父母的衣钵做货郎走南闯北,只是后来竟然失去了联系,刘氏父母到去世都没盼到儿子回来。

都以为人早就没了,毕竟兵荒马乱的年代,人突然没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种事情在这个年代一点也不稀奇。

刘金豆说因为战乱,他跟人一路到了东北,这里住一段时间,那里住一段时间,这一晃就是这么多年。

如今进行户口统计和归总,上面征询大家的意见,就是如果要住在那里,就在那里落户,以后就稳定下来了,如果不同意给介绍信让回老家落户。

一旦落户,就不能轻易再动和修改。

如今局势稳定,父母都在老家,刘金豆也不能做货郎生意了,留在东北就要种地,他又不怎么会种地,就想着叶落归根回来。

刘金豆还问父母的情况,说自己在外面已经成亲,有了老婆和孩子。

他本想给父母写信,想想父母不识字,只有个姐姐嫁到人家做妾室,识些字,就写信到了安家老宅那边。

春娇想想,按照历史,明年就是全国性的大口大普查,人口规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说是明年人口大普查,其实从去年开始,上面已经开始着手工作了,城市早已推行,如今已经到了乡村,想必那刘金豆就是这么个情况。

青城这种事情也很多,来的走的,胡寡妇先前就说胡青峰他们街道工作忙,经常加班,就是忙这方面的事情。

春娇对这样的事情倒是有些无所谓,毕竟她那所谓的舅舅又没什么太多的感情,至于刘氏,也是在无奈情况下结成的依赖同盟而已。

这同盟全心全意对待春娇,说春娇对她没有感情绝对是不真实的,人是群居性物种,即使再独立的人,内心深处也是需要情感的,没有一点情感的物种那是机器。

看刘氏那么激动,春娇只能安慰说人活着就好,活着回来了不就可以见了吗?这是好事高兴的事!

刘氏听了也点点头,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才发现女儿回来了,自己还没做饭,赶紧忙不迭地烧火造饭。

春娇又状似无意地问刘氏今日有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刘氏愣了下,说没有什么问题,春娇便不再问,免得吓到胆小的她。

刘氏自从接到信后,这大半天都处于兴奋当中,街道上的人也打听到了消息,看着热情,其实是打听她们家的事情。

“对了,娇娇,那些人……那些人真是坏良心,竟然问我你是不是说大话,说那江团长不是部队的,没有穿军服什么的,给我气的!他们都不知道就是队伍上的人也有穿便服的时候,改天让江团长穿军服再来咱们家一趟,她们就信了!”

刘氏气鼓鼓地说道。

春娇本上扬的心“噗通”一下落下,害怕什么就来什么,折腾了半天得罪了那江德富,结果还是一场无用功!

那些人没什么见识,也怪自己竟然说他管一千人,当时就有笑,显然是不相信的。

底层人的最大特点就是坚持自己刻板见识的固执,很难改变。

对于他们来说,穿着部队上的衣服,才能证明是那里的人。

看来,真是白忙活一场了!

……

这样安定了两日,一日回来,刘氏正在门口嘟囔地骂着什么。

走近了,才知道,不知道谁担大粪,在她们门口撒了一些,竟然也没有清理。

这似乎就是故意的。

担大粪撒的事情常见,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掏大粪的时候那么稳当,只是撒到人家门口一般都会清理,这在她们家门口,显然是故意的。

如果一般人家遇到这样的事情,会吆喝几声,没人承认就会骂街,证明自己不是好惹的。

刘氏是个怯弱的性格,如今能正常跟人说话交流,已经很大进步,让她骂街,自然是做不来的。

春娇也想有这种前世号称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宣扬能力,可是真的似乎很难做来,更何况她是个没出闺阁的姑娘,如果出去骂街,只能引起很多人关注议论,起了不太多效果。

这年头女子泼辣,那种展现很多也就在嫁人生子后,一般姑娘们还真不敢怎么展现。

闺阁姑娘你出去骂街,大家关注的不是你骂街内容,往往议论你年纪轻轻就不要脸面,怎么嫁人云云。

接下来的两日,街上更是有了刘氏母女的议论,说什么陌生男子进家门说是亲戚,姑娘那么大了,也没有找人家,是不是私自找了想好的云云。

春娇知道这是开始败坏她们的名声了。

她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不就是议论吗?脸皮只要厚没什么的!

她叮嘱刘氏尽量少出门,在家里做活就行,至于买菜什么的,她都是下班回来直接从供销社或者市场带回来。

母女俩真正做到了轻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这样过了两日,似乎议论的声音少了。

毕竟都是要吃饭穿衣的,口袋街的人穷,人们更多的时候是关注如何工作赚钱,买多些粮食,不让家里人饿肚子才是正事。

“娇娇,你拿这些烂瓶子做什么?”

这日,春娇下班回来,从军绿色的背包里拿出几个用纸袋裹着的东西。

刘氏上前查看,发现是几个已经开裂的药水玻璃瓶,有的硬烂了边缘部分,一不小心,就可能割着手。

春娇拿出来的时候,那叫一个小心翼翼。

玻璃瓶在这个年代也是稀罕物,比如这年头的罐头瓶子,很多人吃完罐头都留着装东西。

当然,那罐头是高档货,可不是一般人家吃起的。

医院输水用完的玻璃瓶,也会被不少人拿回去装东西,比如装油装醋等,那可是很方便的,医院没点关系的人,家里还真弄不到这些。

女儿拿回来些烂瓶子做什么?

“有用处!”

春娇将瓶子放在石桌上,淡声说道。

……

夜里,一更刚过,外面寂静一片,间或有鸡叫声响起。

单薄的房子靠路一侧突然有轻微的脚步声。

春娇原本紧闭的眼一下子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