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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节4000字)

被亓骁眠一提醒,华阳陷入两难,她也不确定场上那个“唐天”,是不是得了父皇的私令,可她内心里,是不喜欢这种阴暗手段的。

双方对战,隐藏实力的人不少,不能因为华阳的质疑,就将人拿下,亓骁眠提议静观其变,大家便又坐了下来。

看台骚动时,亓骁鹏与唐天已经过了三四招,唐天打的是游刃有余,亓骁鹏却招招接的勉强,出拳的双手因对方的重击,控制不住的发抖,身上的伤痛越来越多,亓骁鹏却越发不想后退。

只因,他感觉的出来,对方在故意溜着他玩,似是借着与他的比试,彰显自己的强大。

亓骁眠见形势不好,想插手,霍启拦了他,“这小子懒散惯了,又毫无目标,难得有这般血性的一面,此时越痛,记忆就越深刻,或许,因祸得福,也说不定,再等等吧。”

几次全力的攻击,耗费了亓骁鹏大量的体力,再无力抵挡,一次又一次地被打倒在地上。

对方一拳打落了他的牙,一肘打断了他的肋骨,一脚踢折了他的脚踝……可亓骁鹏依旧不认输。

霍启按住亓骁眠不让他去救,口中担心地喃喃着,“还死不了,这也许是他的一个契机,若一脚迈过去,之后的人生,或许就更好走了。”

唐天又打了几下,躺在地上的亓骁鹏就没了动静,唐天看着气息微弱的亓骁鹏,觉得没意思,又想到武举考试中,不可夺人命的规则,便最后踢了一脚,将人踢到战台边,转头示意判官判胜负。

判官提起一口气,正要说话时,亓骁鹏突然动了,蓄力最后一击,扑向唐天,双手抱住他的腰,头顶着他的小腹,意图将他撞下场。

唐天反应也快,用手拐猛击亓骁鹏的背部,使力不小,亓骁鹏猛吐了几口血,也没有松手,当真就凭着最后这一次的蛮力,将唐天撞下了场,只可惜,唐天在落地前半转了个身,是压着亓骁鹏落地的,亓骁鹏依旧输了。

规则中只说,场上不得杀人,可没规定离场后不能动手,虽然结果依旧是唐天赢,可他却很不满意对手的垂死挣扎,眼中染上了杀意,抬手就要拍向已昏死过去的对手的颅顶。

却在即将得逞时,被亓骁眠安插的人给拦住了,池辰安以及梁家子落后一步靠近,将亓骁鹏从唐天身上扒拉下来,又动作轻柔地将他送去了太医驻点。

霍启与亓骁眠正急匆匆的往那边赶,“小儿子啊,那唐天虽帮你哥哥过了人生的一道大坎,可为人实在歹毒,留不得了……”

“父亲放心,他出不了靖京城。”

霍启过去时,太医已经治上了,霍启看着他们磨唧的手法,竟是直接将太医推开,抱起伤患,上了考场外亓骁眠的马车,老藤经桑晴晓召唤,已在马车中待命。

“哎呦喂,造孽哦,我出手,至少也得一个月才下得了床,之后的比赛,肯定是参加不了。”

武举中的这场个人战,是按场次输赢积分排名的,亓骁鹏之前还没输过呢,只是输了这一场,还可以继续参加后面的比赛,可如今一身重伤,定是无法继续了,名次,将大受影响。

霍启问老藤,“他右手没伤吧?”

老藤瞧了瞧,“脱臼了,复原即可。”

“明日可能写字?”

“怎么,你还想让他参加明日的军事策论?”

“若不参加,定是连个名次都没有,你想想办法,只要他手能动,脑子能思考,再支撑个一日,抬也要将他抬去。”

“去了不如何?就凭他那狗屁不通的文章,没准还会将现在的名次拉低呢。”

“呃,倒也,不至于~”

“呵!”

霍启今日看到了亓骁鹏的努力,替他不甘心,想了想,笑道,“不过是做文章,不怕,这不是还有你嘛。”

老藤警惕地看着他,“别打我主意。”

“此事对于你来说,举手之劳,偷份卷子来瞧瞧?”

“杀头大罪,老子才不去呢!”

“你出手,根本就不会被抓住,又谈何杀头之说。策论的题目才几个字啊,你记住了,就退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人会知道。

之后,有了题目,一切就好说了,我做出答案,让他背诵,再在场上默写一遍,肯定能有个名次。”

“有你这么做长辈的吗?还带头作bi?!”

“你以为所有的科举都是干净的?今年这一场,说不定就有不少牛鬼神蛇呢。别人能作bi,我家孩子为何不能。更何况,我只是想帮他拿回,本应该拿到的名次,不贪多,够用就好。”

霍启好说歹说的,老藤终于同意了。

正准备夜间去偷考题呢,却看到外头,还没到下场时间,就已经乱了,城中又一次戒严。

都察卫出任务从小馆门前走过时,顺便告诉霍启一个消息,说是,之后的考试延期,因为,文举考场内,死人了。

“死的是谁?”霍启问。

都察卫回他,“大禹朝的一名学子,叫潘伟,华阳公主听到这个名字,竟说是她那位隐藏身份的皇弟……”

“怪不得要戒严,”霍启直觉不好,“我儿子呢,晓晓呢,怎么没回来?”

“华阳公主要去现场确认,侯爷和姑娘跟过去了。”

要说这文举考场死人的消息,最先传过来的是离簇。

亓骁眠驻守武举考场,又不放心文举那边,就委托离簇潜伏观察。

离簇看到考场中,突然有人喷血,驻守太医查看后,直接判定死亡,她就用近乎瞬移的速度,向亓骁眠传递了这个消息。

亓骁眠毫不犹豫地暂停了所有科举比赛,并扣押下两处考场中的人,不让他们随意走动,又向宫中和左相府传递了消息。

在文举考场外,他们碰到了匆匆而来的施允。

“真是大禹的皇子?”

消息太过震惊,施允少不得又向华阳确认了一句。

“皇弟贪玩,偏要隐藏身份,我也不希望消息为真,还得亲眼瞧一瞧,左相请稍等。”

******

为了尽量不破坏案发现场,死者所在的丙区考场已经清场。

华阳公主一路小跑着过去,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死者时,愣了一下,又用最快的速度扑了过去。

死者还保持着坐姿,整个面部低垂,砸在考桌上,他考桌前的空地上,有喷射状的血迹。

华阳先是用手探了探他的颈动脉,触手的第一感觉就是冷和僵,没有任何的跳动感,又将死者头颅稍转了些,对上死者死不瞑目的双眼时,华阳惊的退后了一步,口中下意识的喊出,“五弟……”

施允这时又上前确认了一遍。

华阳慢半拍的点了点头,“是,是我五弟。”

施允一阵心烦,眉心的皱纹都能夹死蚊子了,他招来丙区的监考官,可这监考官的状态也不怎么样,他头发花白,双眼失神,颤颤巍巍,施允不耐烦他的磨叽,伸手将他拉到面前。

质问他,“五皇子是怎么死的?”

“皇,皇子?!”监考官发出了凄厉的叫声,嗷的一声就自己吓晕过去了。

施允只能甩开他,“废物!”

竟还在外来团面前晕了,丢人。

在来之前,桑晴晓问过离簇整件事情的经过,可这小妮子,觉得太无聊,打了个长盹,啥也没看见,只是听到院子里大叫“死人了”,她才知道出事了。

也知自己偷懒出了差错,不知正猫在哪里反省呢。

施允又叫来了所有的目击者,得到的回答是,正在用心答题,或正在用心监考,没怎么注意死者那边的动静,唯一可以确认的是,死者吐血前,并没有上报身体有恙,也没有其他任何人在他身边停留过。

施允又招来与他同吃同喝的同行者和侍卫,他们说,大禹五皇子的身体,一直都很好,没有什么异常的现象。

此案陷入僵局。

施允问向华阳公主,“可否进行尸检?”

尸检?!

华阳瞳孔剧烈颤动,她还没有说话呢,大禹其他的人就大呼不可。

“五皇子的身体,怎可被、被……,总之,就是不行,殿下的贵体不仅不能瞎碰,还必须妥善保管。

如今,皇子殿下在你们大靖的领土上出了事,我们还没开口找你们麻烦呢,你们竟然先想着坏了皇子贵体,怎么,不尸检就破不了案了?”

施允回他,“只是为了断案更加精准。”

也是为了结案时,能有确凿的证据,让大禹的人闭嘴。

施允私心觉得,这并不像大靖人做的,大禹五皇子一直隐瞒身份,只用了个高官之子的名头,平日里表现的并不突出,只暗戳戳的撺掇人,要不是华阳公主自爆,大靖这边哪里会知晓。

而且,亓骁眠只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他,而他,出于谨慎,至今没有上报,只当不知道。

所以,应该不会有朝中人借皇子的身份使手段。

除了他与亓骁眠,唯一知道的就只有小馆的人了吧,难不成是小馆的人动的手?

施允隐晦地瞧了桑晴晓一眼,眼熟的脸,鼎鼎大名的姓氏,还有自她进入靖京城,朝中事情不断,仔细分析后,发现或多或少都有她的身影,虽出现的理由都很恰当,可恰当太多,就可能有问题了。

追溯此女的身世,瞧不出任何不妥,过往太过简单直白,弃婴?呵!

正考虑要不要将此案交给都察院,毕竟他与嫌疑者有牵扯,宫中这时派了人过来,领队的,正是如今风头无两的温顺温公公。

施允听闻过他的行事作风,是个媚上的人,施允不喜他的做派,警惕的看着他,“我以为陛下会派龙卫来。”

温顺仿佛没听出他话中的排斥,笑道,“蔡公公病了,昨夜发了高烧,万幸,今早退烧了,可身子还虚着呢,陛下体恤他,让他好好歇着,又想到我是个没经验的,就给了这次机会,让我来练练手。

左相放心,我会少言多看,绝不会胡乱插手,一些琐碎事情,都可以派给我。”

“怎就发了高烧?”施允担心道。

“唉,蔡公公身上一直有旧伤,若听太医的话好好养着,也不会留下隐患,可他偏偏有一颗忧天下之心,日日忙着就疏忽了。

如今年纪渐大,有些旧伤压不住,深更半夜时,我还曾听到他隐忍疼痛的低哼声。

左相若有空,可以去宫中劝劝他,万事莫逞强,把身子养好才是根本。”

“你倒是个好心肠。”

“都是浮萍之人,活得如蝼蚁,看到如今的蔡公公,就仿佛看见了以后的我自己,不过是感同身受罢了。”

果然是个会做戏的,更是个会说话的,怪不得能讨得陛下喜欢,不过,他来的倒是巧,正好可以安排他与勇信侯一起查案,互相监督,避免徇私和错漏。

虽没有说明主次,可年近四十的温顺,在亓骁眠面前,依旧放低姿态,“不知侯爷可有什么吩咐?”

“要不,温公公帮忙问询和做笔录?”

“好。”

亓骁眠退到一旁,将案件前期的琐碎工作交给温顺,冷眼旁观了一会,发现此人做事极有条理,问询时,句句都在点子上,是个有谋略有想法的人。

“我得进宫一趟,”施允说道,“还得去见见蔡公公。”

施允担忧蔡浊的身体,更担忧他的地位受到影响,从而,又影响到朝局。

等施允走后,仵作终于过来了,因不能解剖尸体,所以只能先调来京中所有的仵作,从表象观察,群策群议,或许能提供更多的信息。

这般妥协,却并没有得到大禹团的认可,他们又闹上了,嘴里嚷嚷着,那么多人接触皇子的尸体,是大不敬。

还是华阳出面,以身份压制,制止了他们的乱叫,虽不再大声喧哗,可小声叽喳的话语还是很烦人,甚至,连他们自家的公主,也埋怨上了。

说她胳膊肘往外拐,说她女子之身难登大雅之堂,说她不顾念手足之情……

这些评论,华阳早就已经听习惯了,不做理会,走向亓骁眠,向他提出要一同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