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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嬷嬷被大月帝问得一愣。

回过味来后反应激烈道:“皇上,我家殿下是受害者,三皇子才是杀害我家殿下的凶手。

求皇上为我家殿下做主,严惩凶手!”

“哦?按你的说法,活着的就是凶手,死了的才是受害者?

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你家殿下穿的什么?你再去刑部看看,你家殿下的手下穿的什么?

他们一身夜行衣,在奕儿回城的路上埋伏,又是射箭又是刀剑的,一心想置奕儿于死地。

结果阴差阳错,作恶不成反倒身死,你还说他是受害者?”

姜嬷嬷分辩道:“可现在死的是我家殿下!”

大月帝被姜嬷嬷的胡搅蛮缠惹得火起:“来人,给朕掌嘴。”

“啪啪啪”

有宫人上前,直接甩了姜嬷嬷几巴掌。

姜嬷嬷悲愤大喊:“皇上!”

大月帝问宫人道:“你的手痛吗?”

宫人甩着手:“回皇上,有点痛。”

大月帝这才看向姜嬷嬷。

“宫人因为打你,把她的手打痛了,她是受害者,你得为此负责。”

“皇上,这……”

“这什么这?这不是你刚才的说法吗?”

姜嬷嬷噎了噎。

“朕念你护主心切,免你的责罚,回坤宁宫去好好照顾你家主子吧。”

姜嬷嬷还欲说什么,被大月帝一眼扫过去,吓得缩了缩脖子,蹲了蹲身后赶紧走了。

坤宁宫。

午时,在太医又是扎针又是喂药的救治下,魏皇后终于悠悠醒转。

醒来后,转动着头四周看了看,好半天才回过神。

姜嬷嬷上前把人扶坐起来:“娘娘,可是饿了?

燕窝粥一直给您煲着的,老奴马上让人给您端来。”

“嬷嬷,仁晓宫可有人守着?”

一听仁晓宫,姜嬷嬷强忍着的眼泪,就再也包不住,顺着脸颊往下淌。

“娘娘别担心,环儿带着人在那里守着的。”

魏皇后挣扎着要下床:“不行,本宫得去求皇上,让皇上为皇儿做主。”

姜嬷嬷忙按着魏皇后的肩膀:“娘娘,您从昨晚昏迷到现在,皇上都不曾来看过一眼。

昨晚,老奴曾去求皇上做主,结果……”

姜嬷嬷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哭着道:“娘娘,皇上认定殿下是咎由自取,我们怕是为殿下报不了仇。”

“本宫的兄长可曾进宫?”

姜嬷嬷嚅嚅半天才回道:“公爷进宫了的,上了香后就匆匆出宫了。”

魏皇后听后先是呆呆地流泪,然后又痴痴地笑。

“如今皇儿不在了,本宫成了一个孤家寡人,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所以,树倒猢狲散,兄长连看都不愿来看本宫一眼。

嬷嬷,这就是本宫一直珍而重之的亲情。”

姜嬷嬷心疼地宽慰道:“娘娘,您还有老奴,还有环儿,还有我们大家。”

好久好久后,默默流泪的魏皇后才又开口道:“是谁在操持皇儿的后事?”

“皇上交给了礼部。”

“皇上这是杀人诛心呐!

那刘尚书与老三是一伙的,让他们来操持皇儿的后事,能办成个什么样?”

姜嬷嬷低头不敢说话,皇上下令一切从简,如果娘娘知道了,还不得气晕过去。

坤宁宫凄凄惨惨,仁和宫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宫人忙碌着,准备各种赵景奕喜爱的吃食。

赵景奕和陈德妃则关起门来,低声交谈。

“皇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母妃?”陈德妃试探地问赵景奕。

赵景奕点了点头:“是,这些天一直忙,有些事没来得及和母妃细说。

今天得了空,您想知道什么就问吧,儿臣有问必答。”

陈德妃认真地问道:“你父皇为何突然对你如此?”

赵景奕压低了声音:“听话蛊!”

陈德妃惊得张大了嘴巴:“这么说,赐婚和李徐两家站队都是这听话蛊的功劳?”

“不止,还有龙影卫,若不是龙影卫在,这次死的就是儿臣了。”

陈德妃从震惊到狂喜,皇上连龙影卫都给皇儿了,看来一切皆在皇儿的掌握中。

“那什么听话蛊可靠不?”

“非常可靠,母妃放心!

这次是赵景珏,下次就该轮到赵景坤了!不久的将来,整个大月国都是儿臣的。”

陈德妃不放心地提醒:“你可得好好筹谋,要做得像这次一样,让别人抓不到错处。

还有那个小贱种,你打算怎么办?”

“先解决了赵景坤,再说他的事吧。

若他一直像现在这样,乖乖地蜷缩在王府不出来,儿臣多留他些时日,也不是不可以。”

陈德妃满意地点了下头:“你有成算就好!凡事多加小心,越到最后,才是最危险的时候。”

两母子嘀嘀咕咕,直到傍晚时分,赵景奕才出宫回了府。

御书房。

皇上默默地坐在书案前,一言不发。

德公公上前劝说:“皇上,您想开一些,有些事避免不了的。”

大月帝深吸了一口气。

“卫德,朕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德公公想起王爷递的纸条,硬生生忍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算了,就算说了,有三皇子在,皇上也不可能信,别一怒之下把自己杀了,那才冤。

“老奴也不知道皇上指的是什么,您昨晚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老奴伺候您歇息?”

大月帝叹了一口气。

“朕怎么睡得着?眼下正是多事之秋,立储之争正越演越烈,又出这等事。

珏儿好歹是朕的嫡子,叫朕如何不心疼?”

“老奴知道!可越是这种时候,您越得要挺住,好多事还等着您做决断呢。”

“是啊,储君未立,朕连死都不敢死。”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德公公连啐了几口。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可别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老奴害怕。”

大月帝没好气道:“瞧你那点出息,死有什么可怕的?

珏儿昨天不还活蹦乱跳的,晚上就躺在那儿什么都不知道了。

死的人一死百了,苦难都留给了活着的人。”

德公公想起魏皇后的样子,点点头:“皇上说得是,皇后娘娘的这一关,恐怕有点难熬。

对了,魏国公进宫来看了一眼,连坤宁宫都没去,就出宫了。”

大月帝冷哼。

“那老匹夫,珏儿在时紧扒着,珏儿不在了就做鸟兽散,这就是人性。”

“皇上不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