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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外面风和日丽,屋内却很闷。

尽管小茹在一旁不停扇风,林宜初吃个午饭,还是吃出一身的汗。

“这秋老虎的尾巴还真是长,都九月了还这么闷热。”

“小姐再坚持几天,就会凉快了。”

饭后,小茹收拾碗筷去了,林宜初自己拿来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

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看窗外,不禁眼前一亮。

“小茹,你先把那张躺椅搬到那棵树下,我想到树下去睡午觉,外面有风,肯定要凉快些。”

小茹应下爽快照办。

林宜初躺在躺椅上,凉风徐徐,果然舒适多了,迷迷糊糊间,却被争吵声扰醒。

“小姐刚躺下睡着了,有事也等小姐睡醒了再说。”

“不行,大小姐请二小姐立马去一趟。”

“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非得现在……”

林宜初不耐地睁开眼睛:“谁在那边鬼吼鬼叫的?皮痒痒了欠揍是不?”

小茹赶紧上前:“小姐,是大小姐房里的春梅姐姐,说是大小姐让您去一趟她的院子。”

林宜初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这会儿?”

春梅抢答:“是的,二小姐!”

“什么事这么急?太阳好好的在天上挂着呢,看样子,这天一时半会儿还塌不下来。

回去告诉姐姐,天大地大,这个点睡觉最大,等我睡醒再过去。”

“二小姐……”

春梅还欲说什么,被林宜初一个眼神扫过去,只得乖乖闭上嘴巴,不敢再说一句。

这些天来,二小姐午觉睡不好,要发脾气揍人的事,全府上下都知道了。

自己可不想被揍,只得蹲了蹲身子,回去复命。

等人走远,小茹才笑着夸道:“小姐,还是您高明!”

林宜初哼了哼:“若再有人来,直接拿扫把打出去,后果有本小姐担着!”

吩咐完继续闭眼睡觉。

这段时日,林承德不着家,陈嬷嬷也走了,刘氏母女觉着可以磋磨我了。

哼,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想磋磨我,那也得有足够的本事和勇气。

若不是怕引起她们的怀疑,本小姐老早就收拾得她们哭爹喊娘了,哪还轮得到她们在这里呼来唤去?

林宜初挪了挪身子,选了个舒服的睡姿梦周公去了。

另一边,林宜雪看着去而复返的春梅:“你叫的人呢?”

春梅只得实话实说:“大小姐,奴婢去的时候,二小姐刚躺下在睡觉。

说是天大地大,这个点睡觉最大,有什么事等睡醒了再说。”

林宜雪又热又困,本想像小时候一样,让那个野种来给自己打打扇。

一是彰显自己在府里的地位,二是那个野种挺会伺候人,总能把自己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自己还挺想念那种感觉。

“什么?她敢不来?在庄子上住几年,还住出脾气了?看本小姐怎么收拾她!”

林宜雪气得咬牙,提起裙摆就想往外走,看了看外面正当头的日头,又退缩了。

“哼,晚点再收拾她。”

黄昏时分,小茹去主院大厨房拿饭,却扑了个空,气呼呼地回了院子。

“小姐,大小姐说,夫人身子不适,您不侍疾不尽孝,有失为人子女的孝道。

让您去夫人面前认错,才给饭吃。”

“哟呵,有点意思!”

这是想整治我了?真不争气,憋了这么久,才憋出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花样来。

林宜初一脸坏笑的从椅子上站起身。

“走,认错去,要不然长夜漫漫,腹内空空,如何熬得过去?”

小茹看着自家小姐摩拳擦掌的样子,捂着嘴笑。

“小姐,您这样子哪里像是去认错的?去算账还差不多。”

“那要怎样?这样吗?”林宜初拿出手帕,装模作样在眼角拭了拭。

惹得小茹“扑哧”笑出声:“小姐,为了您的肚子,您还是收敛一些才好。”

“是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小茹,扶着点!”

影一和明雪互相看了看,笑着小声商量着什么,影一看了看天色后,暂时没有动。

林宜初一路弱柳扶风地到了主院。

刘氏趴在床上,正和林宜雪有说有笑地说着话,听到脚步声,看是林宜初,忙打住了话头。

“初儿给娘请安!”林宜初蹲身行礼。

刘氏也不喊起来,直接给林宜初一个下马威。

“初儿,虽说你在庄子上将养了几年,这到京城也有这么多时日了,你也才学过规矩,怎么?连起码的孝道都不懂了吗?

以前在丰县时,你那么乖巧懂事,孝敬爹娘,敬重姐姐,难不成人越长大,反而越活转去了?”

林宜初见刘氏没有叫自己起来的意思,干脆直接站起身走到床前。

“娘,初儿学的规矩只是给外人看的。

初儿毕竟在乡野长大,满山遍野跑惯了,骨子里粗鄙的那一套已经根深蒂固,一时半会儿改不掉。

怕来侍疾笨手笨脚的弄痛您,反而不利于您恢复。

再说了,林嬷嬷那天不是说太血腥,我们姑娘家见多了不好,由她伺候您吗?

您也说了,让我们不要管的。

怎么到了现在,反倒说是初儿不懂孝道不侍疾呢?”

刘氏噎了噎:“不让你侍疾,你就不侍疾了?

即便不侍疾,关心问候总该有的吧?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初儿的眼里心里都是娘,初儿扶娘坐起来。”

说罢直接就伸手弯腰去扶。

这下,刘氏被林宜初大大咧咧的动作,吓坏了。

伤口好不容易结痂,根本不能坐,如果真让这小蹄子扶起来,伤口还不得又裂开?

“打住打住,你毛手毛脚的,哪里是来侍疾的?分明是来气我的。”

林宜初满脸无辜:“初儿只是想扶娘起来。”

“行了,我这里不要你侍疾了。

我问你,你和雪儿是姐妹,她找你,你理都不理又是何道理?”

“没有不理啊,不是让春梅告诉姐姐,等睡醒了再说吗?初儿刚睡醒一会儿。”

这下,林宜雪再也绷不住,嗤笑道:“刚睡醒?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是猪吗?”

“谁说要猪才能睡到现在的?娘不也躺着吗?

再说了,到底有何事这么着急?姐姐现在说也不晚。”

哼,那个点叫我,无非就是想如过去一样,让我伺候你睡午觉而已,你也配?

林宜初做出洗耳恭听状。

“你、你敢说娘是猪?”

“我可没说,是你在说。别整这些没用的,说吧?何事?”

林宜雪张了张嘴,总不能说自己想让她伺候歇息吧?

“你现在才来问我,我都搞忘是什么事了。

总之,我比你大,是姐姐。以后,我叫你,你就不能不听。

娘,您说雪儿说得对不?”

“自然是对的,长姐如母的道理,初儿应该记在心里。”

林宜初作惊吓状。

“娘,您别吓初儿,您这不是好好的吗?”

“为何要交待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