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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两天暴雨,将两个县的大坝都冲垮了,听墨楚说昨夜就淹了,至于什么情况还要等殿下回来之后才清楚!”云菲站在她身前解释。

姜姝砚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粥,垂着眸子思忖着,思绪也跟着飘远。

每年夏季不会都会让派人修缮大坝,若刚修缮完毕,就被冲垮了,可见昨夜那雨下得有多大。

她内心亦是有些唏嘘,天灾人祸,最是无奈,也希望当地县衙能尽快救灾救民,将损失降到最低,让百姓有个立足安身之所。

郑州有顾南枝在,她倒是不担心,顾南枝处理起这些事情来,也自然会尽心尽力。

姜姝砚用完粥的时候,赵司衔就带着云深和墨楚回来了,姜姝砚正在前厅的扶手矮椅上坐着喝茶。

屋外还下着淅淅沥沥的细雨,屋檐下被淋湿了一大片。

赵司衔走进屋内,上前坐到姜姝砚身边,动作十分自然的拿起姜姝砚面前那杯茶轻抿了一口,“姝姝,让云菲陪你回去收拾东西,我们等雨停了就走。”

姜姝砚沏茶的动作稍顿,侧头不明所以看着他,眸中也带着些狐疑,“周边不是有两个县被淹了吗?”

言下之意便是应该等灾情结束之后再走。

然而赵司衔放下茶杯,轻摇了摇头,“虽然说如今思过的时间已经过了,但此时也不宜暴露身份,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

停顿一下,又接着道:“施粥救灾那些他们衙门中人知道该怎么做,他们不出乱子,就没什么问题,还不如早日回到金陵,将此事告知给父皇,后面的修缮和赋税减免也很重要。”

闻言,姜姝砚眼睫眨了眨,轻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言罢,便要从矮椅上起来,只是她刚有所动作,赵司衔一把按住她的手。

姜姝砚停下动作,有些狐疑的看向他。

赵司衔抓住她的指尖,放在手心摩挲,语调温和且带着缱绻的爱意,“姝姝,你生辰是不是要到了?”

许是他的提醒,让姜姝砚一下想起这件事情。

九月十号,是快到了。

“嗯。”姜姝砚淡淡的应了一声,神色很是平静。

赵司衔伸手,指尖抚上她耳边的碎发,包含爱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今年你的生辰,我们好好过……”

他意有所指的说完这句话,但姜姝砚总觉得这话中蕴含着的其他含意,让她莫名的有些心慌。

姜姝砚也只是勾唇笑了笑,没有应他,只是岔开话题,“那我先去收拾东西。”

她的东西其实没有多少,不到半个时辰就收拾完了,

只是用过午膳后,雨也一直下不停,一直到用晚膳的时候,用完晚膳,虽然雨停了,但天已黑,也不宜赶路,又要等到第二日。

晚上就寝的时候,赵司衔也十分自然的睡到她那间屋子里。

他把姜姝砚抱在怀里,胸膛紧贴着她纤细的后背,将她整个人全部都笼罩在怀里。

指尖带着燥热,有意无意的在她颈间摩挲,另一只环在她腰间的手,指尖轻轻挑逗着。

姜姝砚侧身睡在里面,自然知道他那点心思,轻叹了一口气,声音透着些疲惫,“明早还要赶路,睡吧!”

赵司衔身形动了动,吻在她侧脸,现在还是没有打消了那心思,他唇瓣吻在姜姝砚的下颚,“姝姝,就一次……”

他声音很嘶哑,带着欲念。

不等姜姝砚回应,薄被下方的指尖上移,深入她的衣襟。

没一会儿,两人呼吸紊乱,衣衫一件件的被扔出床榻,散落在床榻边缘,低沉的喘息声从月华色床幔中溢出,飘散在屋外阴风中。

……

天色雾霭,黑云密布。

几人一早收拾好行囊,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驶入城中,朝着城门口的方向驶去。

姜姝砚和赵司衔坐在马车上,云深驾车,墨楚和云菲骑马,几人出城的道路都是避开城内街道,绕了远路,路上并未遇上什么难民。

一路上畅通无阻,路上也没发生什么意外,只是即将行驶到城门口之时,远远的就听见了一声声吵闹声音。

尖叫声、争吵声、偶尔还伴随着婴儿的哭声,源源不断的从前方传来,络绎不绝。

“吁……”云深一声低呼勒停马车,侧头朝着马车内的赵司衔请示,“殿下,前方道路被堵住了,墨楚前去查看去了。”

马车内的赵司衔放下手中的书,“那就先等等看。”

姜姝砚也顺势放下手中的书,掀开车幔,朝着道路一侧看去。

昨夜暴雨刚过,今日城内涌入了许多百姓,他们瘫坐在城中街道两边,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正不断的朝着城门口的方向张望着。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墨楚的声音从马车外传进来,话语中带着些愤愤然,“殿下,打听清楚了,郑州的知府下令,不准城外百姓进来,还说……”

“还说什么?”赵司衔声音凛然。

墨楚犹豫片刻,如实相报,“还说现在城内只许出不许进,还将将城内的灾民给赶出去呢!被淹的那两个县的百姓正在问他要说法呢!”

赵司衔和姜姝砚面面相觑一瞬,神情有些震惊,这郑州知府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顾南枝呢?”赵司衔又问,伸手握住姜姝砚的手,以示安抚之意。

“属下没有看见顾大人,不知道此时在何处?”墨楚又接着道。

马车内的赵司衔拧眉,眸中神色瞬间变得阴鸷起来,他垂眸思忖片刻,厉声开口,“本王去看看。”

随后又转头看向姜姝砚,“姝姝,你就在马车上等我,不要下去,我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姜姝砚也侧头看了他一眼,轻点了点头。

赵司衔走到城门口,不知何时顾南枝也出现在城门口。

他一身红色官袍,周身衣衫、头发凌乱,正被两个衙役压在地上跪着,正一脸怒气盯着那知府,“陈大人,您不能这样做……”

而他的身边亦是被压着好几个青年男子。

陈知府冷笑,义愤填膺,“本官这样做是为了郑州城的百姓,来人,把这几个闹事的给本官押入牢房,隔日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