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无利息不早起，陈东不准备去特别的改变这个世界，除非能给自己带来巨大的利润，或者给对手造成损失。
这个消息对某些人来说，或许关系前途，但在陈东看来，没什么鸟用。
他现在想的是，看看星禾公子的建筑团队有没有参与其中，如果有就加把火，如果没有那就算了。
谈完这个问题，陈东看了看廖泽凯：“凯子，审计工作不是那么好干的，除此之外我还要交给你另外一个任务。”
廖泽凯到现在都没有从巨大的喜悦中恢复过来，虽然一直在压抑脸上的笑容，但始终没压住。
“东哥，你说……嘿嘿。”
陈东也跟着笑了笑：“成员的问题，我这几天帮你解决，一个是从制药厂那边调几个过来，那边原来就有纪检机构；另外再招聘几个过来，做过辅警的、有点经验的都行。”
“你这个机构不单单是对内审计，还要对外搜集信息。”
廖泽凯眼珠转了转，轻轻摇头：“东哥，说清楚点呗，我不是很明白。”
陈东看了看景千山：“景主管也在这里，他的阅历、经验比你丰富多了，以后多学习。比如dS总代的销售，每个销售代表都会有那么一些私下的关系、礼尚往来。”
“你这个部门，要把这些所有的证据保留下来。”
廖泽凯心脏猛跳：“东哥，就是……就是收集黑料呗。”
陈东摇头：“也不算收集黑料，只是我们给自己留个自保的手段而已。而且也不仅仅是收集这些信息，其他的能收集的，也都收集一些。”
“说白了，你这个主管，对内是审计，对外是情报机构。比如我们以后要对付的商业对手，比如对我们不利的干部、甚至青州市黑社会信息、只要能搜集到的，你都整理来。”
“但要注意，手底下的人一个是可靠，二是要各司其职，彼此不能知道彼此得到的信息，你只要把信息汇总给我就行了。”
廖泽凯深吸一口气，犹豫了半天才呲牙道：“东哥，我怕我干不了。”
这任务太艰巨了，廖泽凯没啥社会阅历，很怕。
陈东看了景千山，对凯子安慰道：“前面让景哥帮你一把，回头我也带你认识几个警局的队长。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开始都是两眼摸黑，干上个一年半载，你就上路了。”
“是上道了，不是上路了。”
廖泽凯满头黑线，对陈东用词进行了认真的纠正。
陈东和景千山都笑了起来，前者道：“凯子，你这个审计部门的工作人员，除了正常的工资、奖金之外，每年我还会从总代、制药公司、东影医疗各拨款2万过来，一年内你们的活动资金达到六万元，用于购买设备、请客、业务往来等等，由你支配。”
“而且，如果有重大立功表现，奖金另外算。”
六万块钱，相当不少了，而且廖泽凯来到这边上班，目前还没展现出什么特别的能力，这也算是个不错的岗位。
想到这里，廖泽凯咬牙点点头：“行，既然东哥放手让我干，那我就试试。但是如果出了差错，东哥你可得保我。”
“看你说的，我能不保你吗？”
陈东笑着道，给廖泽凯大加鼓励。
企业内部审计当然重要，但获取外部对手、敌人的黑料、信息同样重要，关键时候甚至能发挥逆转乾坤的作用，只是这个工作必须提前着手，临时抱佛脚肯定是不行的。
等他们两个出了办公室，陈东犹豫片刻，拨通了赵局的电话：“赵局，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单独见见秦副S长……对，人越少越好……跟商业、生意无关，其他方面的事情。”
老话说的好：学成文武艺，卖于帝王家。
重大信息，如果自己没啥用处，可以送个人情，但这个人情，不能送给普通人。
老秦分管省经济和工业，这种重大事故虽然属于电力系统内部，但对他来说，可能会有用。
…………
寂静、凄凉的夜。
潘晓甯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播放的连续剧《昨夜星辰》。
嫁给陈克亮之后，潘晓甯几乎从来没看过电视，在这个家里她近似于植物人。
开始陈克亮还能接受，半年过去就接受不了了，他动手打过潘晓甯很多次、骂过很多次，甚至骂的非常难听。
但潘晓甯就是忍着，你随便骂，我就看着你骂。
你随便打，你打完左脸，我把右脸伸过去让你打。
陈父倒是没动过手，但陈母每次来的时候，都会找东西砸那么两下。
最后还是陈克亮顶不住，有时甚至夜不归宿，在外面搞女人、搞事情。
现在她自由了，陈克亮的死刑上诉被驳回，大概几天后就会被执行。
但是这还不够，潘晓甯觉得自己还不够解气。
砰砰砰，外面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潘晓甯整理心情，起身过去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两个老人，陈克亮的爷爷、奶奶，两人都是满头白发，这些日子的折腾，已经让他们心力憔悴，显得越发苍老。
这两个老人跟潘晓甯的交集不多，因为她很少出门，也没去看过二老，只是二老偶尔来家里的时候，才能见上一面。
“你们……找我吗？”
潘晓甯面无表情，语气不带任何情绪。
“晓甯……让我们进去吧。”
老太太手里拎着用袋子装的两罐“中华鳖精”，老爷子手里拎着个旅行包，态度都很谦卑。
“进来吧。”
潘晓甯也没有太绝情，当然，这也正是她想要的。
两个老人坐到沙发上，老爷子先递个眼神。
老太太干咳一声：“晓甯，我们听说你怀孕了。”
潘晓甯走过去，将彩电的声音关小，转过身来道：“没有的，我对他们说我怀孕，是为了保住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我连份工作都没有，如果房子被收走，以后去哪儿落脚。”
老太太先是擦了擦眼角，用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单子：“晓甯，我们找了四家医院，才找到你做检查的科室。这是大夫给我们看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