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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临时答应逐尘的春神祭怀昱到底还是没有毁约,师父居然罕见地没有斥责逐尘,而是要二人微服出行,不要张扬,早去早回。

二人一一应下。

春神祭当日,怀昱寅时起床,温习了一下功课后,又提前将今日要处理的政务给处理得七七八八。

他本想温书过后就叫逐尘起床准备上早朝,但突然想起现在逐尘还不是国师,不必上朝。

于是到了点,怀昱就留下刚睡醒还睡眼惺忪的逐尘,只身前往朝堂。

清晨薄暮,还带着春寒的早晨微冷,宫女太监都已各司其位,见了怀昱无不躬身问安。

怀昱来得最早,因而能看到那些曾经熟悉的身影一个个踏着晨曦出现在眼前。

这些个穿着官袍的白发老头子怀昱素来敬重,此时见了,更是倍感亲切,上前一一寒暄。

他这个举动就和往常一般,只是以前是出于仪礼,现在是出于自己久别重逢的欣然。

朝阳升于半空,散了早朝后,怀昱回了东宫更衣,换了身蓝色的锦袍,将金簪换做玉簪。

看着镜中那根祥云纹样的玉簪,怀昱突然想起沈不秋给他买的那根簪子。

但也就仅限于想想了。

出宫的马车已经由逐尘备好,只待二人上车。

逐尘今日也穿得素朴,头上还戴着雪色幕篱,将头发和面容都给遮掩,长至垂腰的边缘将上半身遮住露出模糊的轮廓,他一身白衣,竟让人一时无法辨认出男女。

因他的头发过于显眼,以免遭人口舌,逐尘但凡出宫都是这副打扮。

以前身量还未曾张开,就像是个掩面的女子,此时正值十六,长高了些许,看着虽不至于羸弱,但也多少有些女气。

见怀昱盯着自己看,逐尘在幕篱下的脸红了红,而后似羞怯一般低着头,将手上的那束海棠交于怀昱。

怀昱顺手接过后,逐尘就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东西都备好了,师兄我们走吧。”

“好。”

此次他们不准备出宫多远,就在皇宫之外的盛安街。上午的游神会快要结束了,他们此去是为了看到下半场的游神。

在马车上,逐尘献宝似的将一个食匣拿出来,将其打开,露出里面的点心来。

饱满酥软的鲜花饼整齐地放在里面,掀开盖子,就有一种绵甜的香。

昨夜怀昱已经吃过一次了,今天也不准备拂了逐尘的兴,接着帕子就吃了一块。

伴着哒哒的马蹄声,车轮滚滚向前,耳边从原本的安静到缭起人声,渐渐地有了民间的喧嚣。

现在已至午时,游神的人歇息准备下场,因此街道上行人没有上午那般多,但马车行进地还是因受阻而趋于缓慢。

逐尘殷切地用湿帕子给怀昱擦了手后,很自觉地将自己的手送了上去,怀昱下意识握住,因撩开帘子看外面的景象,他没有注意到逐尘满眼的欣喜。

这是怀昱第一次参与春神祭,倒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吸引住了。

路上的商贩头上无不簪花,还有许多人戴着花环,姹紫嫣红的花编在藤条中,将人都衬得如花般鲜艳。

许多小摊上都在卖花,整条街上都充盈食物的香味和各种花香,春日的人间烟火气,就掩映在这节日的氛围中,怀昱感到十分惬意。

春神祭时,许多高门大户的贵人会出来游玩,因而路人见到这被侍卫护卫着的马车也并没有很惊讶。

只是在与撩开帘子的怀昱对视上时,还是没忍住怔神,然后在怀昱点头轻笑的笑颜中红透了脸。

头上戴花的卖花女羞怯地低下头,心里暗想着这是谁家的公子,竟长得这般俊俏。

光明正大看着怀昱的逐尘,在看到怀昱对别人笑时有些不开心的咬了下唇,而后目光移到放在一边的那束海棠时,眼睛霎时一亮。

“师兄,我来为你簪花吧。”

怀昱侧脸过来,笑着说:“好。”

这满街都是衣香鬓影,他若是不簪花,倒是他不解风情了。

逐尘将花给拿过,折了上面最好看的一枝,正要插到怀昱的鬓边。

“等等。”

逐尘应声停下。

怀昱接过他手中的花,转而放到逐尘的发髻上。

明眸朱颜,人比花娇。

怀昱笑意不歇:

“这枝最艳的,赠与师弟。”

此时已将幕篱取下的逐尘,脸上的红晕十分明显,掩映在银发中的耳根红的近乎滴血。

“师兄……”

怀昱抬眼看他,故意装作疑惑地说:“师弟的脸怎的红了?”

怀昱落在他脸上的视线很寻常,但逐尘却觉得这似燎原的烈火一般窜入心尖,蔓延全身的火热似要将肺腑都给灼烧。

“没事……只是有些热,热红了……”

浑身都在冒热气的逐尘边辩解边低下头,心里腹诽:师兄如今怎么这么会撩拨人。

逐尘悄悄抬眼觑了怀昱一眼,就见怀昱正拨弄着那一枝海棠,并未再看他,像是信了他说的话。

于是逐尘紧接着又为怀昱辩解:师兄定然不是故意的,肯定是自己对师兄不可见人的心思才会自作多情这么想。

他不自主去抚发髻上的花,柔弱的花瓣在他的触碰下轻颤,就如同他的心一般。

怀昱余光里看到他这一痴样,不禁轻笑出声。

逐尘的感觉倒是没错,他就是要故意撩拨他。

只许以后逐尘那厮恃宠生娇胡作非为,不许他这好师兄磋磨一下稚嫩的师弟?

一枝花而已,哪曾想就引得人羞成这样,丝毫看不出日后的放浪来。

真是可爱得紧。

“不是要簪花吗?”

说着,怀昱将选好的花递给逐尘,“就这朵吧。”

“好、好。”

逐尘结巴地接过,屏息给怀昱小心戴上。

这娇嫩漂亮的红海棠被插到怀昱的玉簪边,与黑发相衬,更显得花红似火。

收手时不小心蹭到了怀昱的脸颊,惊地逐尘连忙收回手,却又像是后悔收手太快似的,小声的啊了一声。

但这一声很快就被敛下,看到怀昱面容的逐尘几欲快要无法呼吸。

一身蓝衣的怀昱温润如玉,松柏倜傥,却因髻上的一抹红而显得风流跌宕,本就深刻的五官在花的映衬下俊逸不凡,真可称得上一句“公子世无双”。

师兄分明还是那个模样,但逐尘却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好像愈发引人面红心跳……

在逐尘发愣时,马车陡然一颠簸,勒马的嘶鸣声穿透而来,跌到怀昱身上的逐尘还没来得及细嗅怀昱衣衫上沾染的熏香,就听见外面的马夫骂道:“不看路啊!惊扰了贵人你担得起吗!”

接着就是一道童声:“恕罪,请贵人恕罪。”

然后就是砰砰的磕头声,童声又重复着求恕罪的话。

这话,是对车里的怀昱说的。

马夫没有理会她,而是请示怀昱:“公子,刚刚我看这小孩故意往车底下钻,定然是想要讹钱,是继续走还是?”

“就在这停下吧,岁寒,将人扶起来。”

那叫岁寒的侍女下车去扶人。

怀昱也将倒在自己怀里的逐尘扶起,然后掀开车帘。

本想就在此下车,但当他看到那站在岁寒身边脏兮兮的人时,顿时停下了动作。

怎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