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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架马车上,何许清欢喜的眉眼都笑得弯成月牙,“妻主,施宁安和高曼凑到一对儿去了,太好了!”

“这么高兴?”

桑清九轻笑着,手掌轻搂着他的腰。

“当然!”

大仇得报,何许清也多了几分倾诉欲,“妻主你不知道,那施宁安从小就看不惯我,每每见面都总要挑我的毛病,他还想把我嫁给高曼。”

“哼!”

“高曼那种货色,京里这些人家谁看得上?他就是想毁了我!现在这罪,他自己受着去吧。”

何许清连声音里都透着一股子欢喜。

“夫郎若是高兴的话,不知能否奖励一下为妻呢?”

桑清九低声问。

奖励?

“什么奖励?”

何许清睁着一双略有些单纯的眼,好奇的问着。

桑清九轻勾住他下颌,手一用力将人搂到自己怀里,低头便封住他娇艳的唇。

“唔……”

何许清轻眨着眼,下意识搂住她脖子,渐渐憋得脸通红,“妻主,松、松开,要没、没气儿了……”

“等晚上回家,我再好好跟夫郎讨赏。”

桑清九意犹未尽的松开,瞧着他张开嘴轻喘息的样子,唇角就止不住往上扬。

“妻主~欺负人。”

何许清水润的眸子轻瞪她一眼,而后又很是好奇地问,“妻主,你是怎么办到的?在宫宴上闹事的话,皇上他们不会查出来吧?”

“我这些天日日都往宫中跑,收买了几个女官和内侍,叫他们动的手脚,隐晦得很,皇上查不出来的。”

桑清九解释着。

此时,马车已经“哒哒哒”的赶到街道上。

人声越来越嘈杂,人也越来越多,导致马车的行驶速度越来越慢。

“停下。”

桑清九在马车里喊了声。

车夫应声而停。

桑清九便从马车里出来,伸手到车门前面去扶何许清,“夫郎,下来吧,我带你逛逛,这会儿正热闹着。”

何许清借着她手的力道下了马车。

抬眼一看,街道四周都是商贩子,来往的人群热切的攀谈着。

不过这会儿才下午,真要说热闹,那还得是晚上。

“妻主你看,那边有舞狮跳神的!”

何许清看着看着,眼神就是一亮,直拉着桑清九往那边走去。

中元节这日子,寓意不大好,都说是百鬼回魂时,各乡各地都少不了祭祀活动。

桑父桑母都是着急赶着回老家祭祖去的。

街面上这些跳神的人,也就是求个好兆头,一个个做神仙打扮,踩高跷的、跳舞的,都聚在一起,那队伍足足能排到一整条街。

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古时候日子平淡得很。

难得碰上这般的盛况,百姓们自然是齐刷刷围在两侧凑热闹。

何许清和桑清九出来得晚了,前头人群密密麻麻的,压根就挤不进去,只能从人缝中看到个隐约的红橙黄紫的布匹颜色。

“妻主~”

何许清失落的回眸看向桑清九,委屈巴巴的说,“看不见。”

桑清九哪里见得他这般姿态,摸了摸鼻尖轻咳一声后,掐着嗓子大声道:“哎呀,谁丢的二两银子?”

“唰!”

附近的百姓们听着瞬间摸向自己的钱袋子,有些还回头去看丢哪儿了。

“我丢的,我丢的。”

“放屁,分明是我丢的,在谁手上,快还给我。”

趁着人群往外涌动时,桑清九护着何许清就挤了进去。

这下,见到了。

那些“神仙”们,或带着面具做日、夜游神打扮,或摇着铃铛做巫师打扮,或穿着红袍戴着金帽做城隍爷打扮,呜呜泱泱的一大片。

桑清九看着没什么反应。

倒是旁边的何许清,看得目不转睛,人都走到街尾了,眼神都还忍不住跟过去。

“这么喜欢?”

桑清九低声问。

何许清捏着她的手掌,有些不好意思的轻点头,“往日里,我没怎么看过。”

“庆安侯府没让你们出来看过吗?”

“不是的,外祖父带我们出来过。只不过你也知道,侯府里头讲究规矩,哪里允许挤得这般近前来看,都是隔得远远的看个人影儿……”

何许清解释着,眼眸里带着留着欢喜的光彩。

看得桑清九心头直发软。

“那往后,我年年带你出来看。”

“妻主真好!”

何许清现在倒是真的有些感谢施宁安了。

要不是他,自己哪里能碰到这般好的妻主?

他本就无意给诚王府世女作侧室……还是自己妻主好。

在京里这么久,见多了大户人家的夫妻事,像妻主这般对夫郎好的,当真是寻不出来一个。

越想,何许清便越高兴。

见跳神的队伍走远,两人才又挤出人群去。

“卖镯子嘞~客官您瞧瞧这镯子,上好的鸡血藤啊,辟邪得很……”

“卖河灯,客官您买河灯吗?买一盏吧,等到了夜里您想放灯的时候,都不一定还能买得到……”

“桃木牌,上等的桃木牌,惠灵寺里开过光的桃木牌,辟邪求平安,还剩最后一块……”

摊贩们的叫喊声,能从街头喊到巷尾。

桑清九忽而拉着他进到一家玉器铺子里,今儿铺子里摆在外头的,都是些雕刻着麒麟、观音、笑面佛的物件儿。

何许清低头挑着,心里琢磨着也该给桑清九挑个好点儿的。

他还在观望,旁边的桑清九就已经从柜里拿起一物件儿,进里头付了账。

“夫郎,把手伸出来。”

何许清没想那么多,听着桑清九的声儿就把手伸了出去。

忽然,一点冰凉落在他手腕上。

那是一根红绳。

红绳底下挂着一个拇指头大小的玉葫芦。

“保佑我夫郎,一辈子平平安安,百无禁忌。”

桑清九低声笑说着,“玉是小了点,夫郎可莫嫌弃。你每月给为妻的银钱就那么点,为妻这下手头可是一个铜板都没了。”

何许清盯着那小葫芦,抿了抿唇,那眼神柔得已经似三月初春里带着落花的潺潺流水了。

“妻主~”

他软软的喊了声,手指轻捏着那小葫芦,“我很喜欢,谢谢妻主。”

这样的妻主,真的让人很难把持得住啊!

怎么办?

她这样好,他真的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