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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雨初歇,忽听得外头传来一阵喧嚣声。

“我家公子就在这里头,就在这里头……”

桑清九闻言眸光微暗,垂眸看向偏头垂泪的何许清。

对方在听到这句话时,泛红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瞳孔都缩紧了。

见状,桑清九才低声问道:“你……不是悦乐楼的……”

何许清轻咬了咬唇,却是只字不言。

桑清九弯腰一把将人抱起,将人塞到床底下,又扯了床罩遮掩一二,这揉了揉眼睛打开房门,“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外头站着一个俏生生的男子,对方脸上的惊恐和焦急,在看到桑清九的那一瞬间,全部化为惊愕。

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的,是高将军家的嫡长女吗?

这个女人是什么人?

纳闷儿间,那男子抬眸看了眼房间外挂着的牌子。

没错,就是这间房啊!

“什么事?”桑清九没好气的问一句。

那男子咬咬牙,“我家、我家公子在里头,你、你把我家公子怎么了?”

“呵,真是搞笑,里面就我一个人,哪里来的什么公子?”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我、我亲眼看见公子跟你一起进去的。”

“放屁!”

桑清九还没说话,在边上的池东满就呵斥一声,“清九妹妹吃醉了,开了个房间休息。当时门口就站着我、清九妹妹和掌柜的三个人。”

“你公子是幽魂呐,三双眼睛都没看着?”

男子一愣,怎么回事儿?

“真是可笑。你家公子不见了,你却大张旗鼓的跑青楼来找,生怕闹得大家不知道一样。你是故意败坏你家公子的名声吧?”

桑清九冷声说,“你们那些弯弯绕绕,我不感兴趣,也少把我这个无辜人牵扯进去。”

“我家公子就在里面!”

事到如今,男子也只能咬着牙硬撑,“有本事,你叫我进去看看。”

“行,随你看。”

桑清九说着便是冷哼一声,“但若是你在里头没发现人,又该给我什么说法儿呢?”

这……

这……!

男子紧张的不断在衣服上轻擦着手掌上的汗,咽了咽嗓子,伸长着脖子往里看,“公子、公子您出来呀!”

里头毫无动静。

这么一闹腾,在场这群花场老手,心里多少也有门儿了。

看向男子的眼神满是鄙夷。

——一个背主的奴仆。

那位未知的公子也是可怜,摊上这么个坏心眼的东西,还是早早弄死了为好。

不仅他着急,藏在人群中的人也着急,便道了声,“进去看看不就一清二楚了。”

桑清九冷眼睨过去。

那是个女子,打扮朴素,不太眼熟。

桑清九森森的勾了勾唇,忽得把大门拉开,房里的情况被看得一清二楚。

房间里别说人影,连个鬼影都没有,床也被铺得规规整整,上面空无一人。

青天白日里见鬼了,人呢?

男子和藏在人群中的女子都惊呆了,见状忍不住互相对视一眼,皆有些慌乱无措。

“滚吧。”

桑清九没好气的说着,“砰”一下就把房间门关上。

那男子还想再去敲门,却被池东满拦住,“够了吧,都说了没人,你还想干嘛?掌柜的、掌柜的!你们家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掌柜的连忙赔笑摇头,“对不住对不住,今儿两位姑娘的开销就算我头上。”

说罢,又转身看向身侧带来的女子,“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闹事儿的赶出去。”

那体格剽悍的女子见状,抬手一挥,就把男子给扯出大门去。

门内,桑清九掀开床罩,朝床底下伸出手去。

等了许久,才等到一只柔软的手搭在她掌心上。

不大会儿,何许清才挪出来。

桑清九将他抱进怀里,坐到床榻上,手掌轻抚着他的背脊,“人走了,想哭就哭吧。”

何许清死死的咬着唇,殷红的唇瓣上冒出一滴滴血珠,眼泪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儿,却是倔得一声都没吭。

“别咬。”

桑清九温柔的说着,抬手去摸他的唇。

下一秒,何许清的牙齿就狠狠地咬在她手指上,力道大的好似想将她的手指咬断一样。

桑清九忍不住闷哼一声,却也没恼,只是由着他咬。

好半晌,何许清才松口。

那会儿,桑清九手指已经被咬出一圈儿牙印,正在往外冒着血。

她低头看了眼,也没生气,“咬够没有?没有的话,再给你咬两口。”

何许清没应声。

“事已至此,我会对你负责的。你是哪家的?我得先寻个法子送你回去。”

桑清九柔声问。

见何许清不答,她又接着说,“我知晓你是中了算计,方才我醉了酒,你又中了……说到底也是阴差阳错。”

“我提前给你说一下,我叫桑清九,赴京参加会试的举人,年方十九,也勉强算得上是年少有为了。只是家境略有贫寒……”

家境贫寒,你上悦乐楼这个销金窝?

何许清满眼不信。

迎上他质疑的眼神,桑清九低笑一声,“今日开销,有朋友付账,我才勉强跟着来瞧瞧罢了。不信的话,你大可回去查,我这些年可是洁身自好,从未曾踏足这些烟花之地。”

当然,原主不是不想来,原主是没钱。

但这不重要。

反正她现在说成洁身自好也没毛病。

“何况若我有心,方才就该再叫个男子来陪了,何至于孤零零一个人进门?”

桑清九又说。

这话,听着倒像是有几分道理的样子。

何许清抿了抿唇,抬眸仔细盯着桑清九。

半晌,却又扑过去在她肩头死死的咬,那力道,比方才咬她手指还大。

桑清九依旧只是闷哼一声,手掌轻轻的抚着他的长发,似安抚又似纵容。

等嘴里又蔓延出一股血腥味后,何许清才又抬眼谨慎审视着她,却不曾在她眼中看到一丝怒意。

“你、不生气?”

何许清捏着手,略有些紧张的问。

“气什么?”

“气我……我把你咬伤了。”

桑清九只笑,“原是我莽撞对不住你,让你咬两口发泄一二也无妨。今日之事,我只盼着你莫要憋在心头生闷气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