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命运公平公正
“你当年，为什么喜欢我爸？”林珈问林芬，“因为他长得好看？”
“你如今，为什么爱上周容川？”林芬问林珈，“因为他有钱？”
两个女人都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却都明白了自己心里的答案。
林珈有那么一瞬间非常感激林芬。
是林芬带她来到这个世界，让她知道爱一个人原来是这样的。原来可以这么快乐，也可以这么痛苦。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她依然希望自己没有来过。
没有感受过这种快乐和痛苦，也就不会有所谓的失望与失落。
林芬破天荒地过来抱了林珈一下。
林珈身子一僵。
她已经太久没有和林芬，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
她们太生疏，完全不像是母女。
林珈身体僵硬，林芬没强求什么，也不奢望她有回应。她很快松开林珈，坐回去继续看电视。
两个人就这么一起看了半夜，然后在一张床上睡下。仿佛多年前的夜晚，外面也是瓢泼大雨，母女二人在老房子里，挤在一张床上，相互依偎着取暖。
那时候林芬心里在想什么，林珈全然不知。
可此时此刻，她懂了。
她的灵魂穿越回当年，置身于老房子之中。眼前的画面如同电影，一帧一帧播放着林芬当年数不清的，以泪洗面的不眠夜晚。
命运公平公正，林珈的“不劳而获”终于告一段落。
以后的日子怕是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
紫竹书院，周容川让家里的阿姨帮忙把东西收拾一下，说以后不会长住这边。
阿姨愣住了，整个人大为震惊。
“周先生，您说的什么话，您和陈小姐都要结婚了啊？”
“轮不到你来管。”周容川脸色难看，阿姨自然也不敢多说，只能听话地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不过是他常用的几块手表，常用的几款香水，还有常穿的几件衣服。林林总总，不过一个小号行李箱就装完了。
“放车里。”男人说，“我一会儿就走。”
“啊，您这……”
这大半夜的，实在是说不过去吧？
但阿姨没敢说这话，周容川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简直像是刚从阴曹地府回来。沙发上坐着的陈小姐亦然。很显然俩人不是简单的吵架，而是世纪大战。
都这样了，明眼人都知道再多说什么都不合适，况且人家的家事，外人看看也就算了。
“周先生，那您这是要去哪儿住啊？”阿姨到底还是没忍住问了句，周容川的目光扫过来，她立刻闭上了嘴。
不该问的别问，问多了惹火烧身。
当晚，周容川开车走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甚至他自己也没想好。
房子太多，去没有一个地方能容身。
外面大雨倾盆，他开着车也是寸步难行，索性就在路上停着，抽烟。
周容川狼狈的时候并不多，更没人看见，这一次也是。
可狼狈就是狼狈，就算没人看见，也一样不爽。
后来他凌晨突然出现在珠江湾壹号的时候，沈姨和东哥都惊呆了。
两个人仿佛看到了救世主，沈姨啊呀一声，“周总，您的电话怎么打不通啊？”
周容川顿了顿，他那时候怕有人找，烦，干脆关机。
“林小姐今天不在。”沈姨说，“阿东问了秦警官，说她去黛山那边了。”
周容川顿顿点头，“好。”
她不在也好。
她在，她必定会哭。
今天那个情况下，她有多委屈他不是不知道。
只是那时候他也没得选。和自己母亲闹翻了不好看，影响到陈家和周家的合作不划算。林珈是被迫牺牲，却也只能牺牲。
他的身份摆在那，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周容川知道，这事儿过去之后，女人必定会在心里埋下一颗雷，随时能引爆。
他让沈姨和东哥先去休息，上楼洗澡。
床上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外面风雨交加，周容川不怕雷雨，却也睡不安稳。
他开了床头灯，看着林珈那一侧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本《周易》，索性拿起来读。
当时林珈说，他会被骗。
周容川回想起这句话，突然想起了今天早上自己查过的，关于queen的消息。
下午的冲击太大，让他都忘了还有这么重要的事情没办。
林珈用林芬的名字注册了公司，开了店，做培育钻石。她到底要干什么？
周容川盯着手里的书，脑子却没看进去任何一个字。
就这么熬到天亮，他头痛难忍，想找点药，却无意间发现抽屉里有各种各样的避孕药。
林珈从没想过要和他有过什么深入的链接吧？
那女人，是不是，真的只图钱？
可历经的种种又让周容川有错觉。
她不是那样的人。
她爱自己。
“沈姨。”周容川推开卧室门，喊出了厨房忙碌的沈姨。
“周先生？”
“我让你留心收集的东西，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