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小于的话，胡院长顿时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他是为数不多了解内情的人，他不敢想象，如果把这个结果原封不动的告诉周默，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小于，把详细的实验结论也念一念。”
小于见胡院长一副失去亲人的表情，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点点头。
“丧尸病毒侵入人体后，会以人脑为首要目标，进行0~24小时的迅速‘攻占’。占领中枢神经系统，控制整个身体后，丧尸病毒会再次发散至全身，感染每一个细胞。”
“丧尸病毒入侵人脑后会逐步灭杀脑细胞的活性，其过程较为漫长，具体时间因人而异，约三个月到一年不等。”
“目前我们研制出的试验品疫苗，暂无法彻底灭杀丧尸病毒，仅能起到抑制病毒繁殖和传播的作用。对于设想中完善的疫苗合剂来说，理论上可以从根源灭杀病毒。”
“理论上，对于局部感染丧尸病毒、尚未被腐蚀脑部神经的患者，有很大可能完全治愈；对于脑部被感染三个月以内的患者，有较小治愈可能；而脑部被感染三个月以上的患者基本无治愈可能，因为在彻底灭活丧尸病毒的同时，也会‘误杀’丧尸病毒同化的脑细胞，即便能维持患者生命，患者也只能以植物人的形式继续存活……”
听完整篇报告，胡院长已经从面如死灰的状态，变成了生无可恋的状态。
小于见他一动不动的瘫倒在椅子上，不由拧着眉头问道：“院长，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难过，咱们的疫苗有了这么大的进展，不应该开心才对吗？如果是担心后续对疫苗的完善工作的话，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疫苗研发到这种程度，彻底灭杀丧尸病毒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胡院长听着小于的安慰，脸上却依旧不见喜色，只是默默叹了口气，他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啊！
他当初答应过周默，不会将梁雨涵的事告诉其他人，现在心里的愁绪也只能咽回肚子里和自己的胃分享了。
想到这，他语重心长的劝道：“小于啊，关于这篇报告……暂时先不要公布出去，尤其不要告诉老板这件事。”
小于闻言眉头紧皱。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研究结论如果不公布，实验岂不是白做了？这可是我们人类研究丧尸历史上的一大步啊！”
胡院长见小于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不由有些犯愁，他想了想还是解释道：“老板当初给咱们定下的要求是，完全治愈被感染三个月以上的丧尸……咱们既然没达到他的预期，就不要声张了，等疫苗彻底研究出来再说吧。”
小于的年纪比较轻，脾气也有些火爆，一听这话顿时就炸了。
“院长，你跟那姓周的关系好，在乎他的颜面不敢说，我跟他又不熟，我可不在乎！看他年龄也不比我大几岁，关于研究方面是一点也不懂，还真跟个老板似的跑来指指点点，他不就有点破物资，能打几只丧尸吗？一点学问都没有，他懂个屁就瞎掺和！”
胡院长听到这话毛都炸了，连忙起身想捂住小于的嘴，但小于只是侧身一躲就避开了。
“院长你不懂，他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有几个臭钱就打着拯救全人类的口号想当救世主，被万人敬仰。但实际上真正拯救这个世界的，是我们这些背后的科研人员！所以说，现在是他求着我们帮他研制疫苗，我可不惯着他那些臭毛病！”
“小于，我真的建议你别轻易去招惹咱们老板。”胡院长见他不听劝，只好抓住他的手，诚恳道。
小于是后加入科研基地的人之一，在他加入的那个时期，周默已经收敛了许多，逐渐淡出其他人的视线，专注去陪伴梁雨涵了。
所以他并不清楚周默的恐怖，但胡院长是从头到尾都在这里的人，他可是亲眼见过周默二话不说就开枪杀人。
小于见胡院长都这样说了，也只好无奈的答应下来，抱着资料离开。
……
与此同时，地上二楼某间隐蔽的研究室内，围坐着几个人。
如果注意细节的话就会发现，这些人分别是不同时期聚集在周默身边，见证了他一点点变化的人。
坐在几人中间的是一名戴眼镜的科研少女，她抬起头，将手中有关精神分裂的研究资料发放给其他人。
没错，她就是曾经暗恋周默的胡院长女儿，胡嘉欣。
自从被周默拒绝后，她忽然对研究丧尸失去了兴趣，反而痴迷于研究周默这个人。
她找到周默身边的熟人，依次了解他的情况，然后查阅了大量相关资料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周默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据王凯奇所说，周默有一个恩爱至极的女友，名叫梁雨涵，但在末日爆发没多久后就被队友背叛，变成了丧尸。
胡嘉欣推断，早在梁雨涵变成丧尸的时候，周默就疯了。毕竟他之后的情绪显得太过冷静了，可是，他有多爱梁雨涵，梁雨涵变成丧尸对他的打击就有多大。
“我觉得，周默可能在那时受到强烈的刺激，因此产生了第二人格。”
“他温柔善良的一面已经随着梁雨涵彻底死去，本身的第一人格只剩下杀伐果断，为帮助梁雨涵恢复正常而存在的冷血人格。”
“而他所产生的第二人格……应该就是他印象中的梁雨涵本人。”
“这个梁雨涵是根据周默平时所见所闻而幻想出来的，是他的潜意识，所以想法基本与他一致，而且也继承了他之前所有善良的人性。他的第一人格也是靠着第二人格的约束才能保持人性的，如果哪天他的第二人格消失……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听着胡嘉欣的分析，廖宇杰在一旁连连点头。
“你说的很有道理，这样他之前的一些奇怪行为也就可以解释清楚了。我听桐欣泽说过，他偶尔会突然发愣，随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可能就是因为第二人格制止了他。”
廖宇杰顿了顿继续说：“而且，我有幸也见过他跟身旁的空气对话，自言自语……”